生活見影

四月芳菲在人間

(詩歌)■ 藍翎 打開四月的窗我用力舒展著身軀吸著甜甜的空氣眼前盡是花開鳥爭鳴多想化作一朵朵嫣紅相映在桃花林中猶羞半掩如少女懷春好像纏綿卻似飛揚一座座紅綠相間的山朝夕都照面像你那一灣溫柔不經意陷入便是永久四月芳菲在人間誰的琴聲悠揚和著鶯歌與春交響又是人間四月天

穀雨郊園喜弄晴 滿林璀璨綴繁星

(抒情散文)■李一帆(大陸) 穀雨是晚春的最後一個節氣,過了穀雨,就要立夏了。穀雨的到來,春天就開始拉下帷幕了。一讀起「穀雨」二字來,心中就會生出溫潤的感覺,仿佛有一種濕搭搭的意韻纏綿而來。穀雨節氣最主要的的特點是多雨,另外氣溫也會升高,「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穀雨時節,雨是杏花春雨,風是楊柳斜風。「清明漿美村村賣,穀雨茶香院院誇」。清明時釀制的美酒開始飄著酒香,坐在那兒喝著穀雨茶,也香氣醉人。穀雨,這個節氣將「穀」和「雨」聯繫在了一起,蘊含著「雨生百穀」的意思。穀雨分三候:「一候萍始生;二候鳴鳩拂其羽;三候戴任降于桑。」古人說的意思是:由於穀雨後降雨量增多了,浮萍這時開始生長,布穀鳥也忙著催促人們要趕快的去播種,桑樹上可以看到頭頂五彩羽冠的戴勝鳥在飛舞。耳邊「播谷、播穀」的鳥鳴聲,湛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碧綠的秧禾,那灰黑色的布穀鳥一路相隨,一路歡歌,構成了四月天裡一幅美麗的風景。人間最美四月天,四月,整個大地到處流淌著欣欣向榮的景色,處處彌撒著生命勃發的氣息。「穀雨郊園喜弄晴。滿林璀璨綴繁星」,春天每經過一個節氣,綠色就更加的多了一重,繁花就更加的璀璨,到了穀雨時節,草木已進入了深綠,不會再是最初的那種翠綠了,展現在人們眼裡的是一種勁道的綠,繁花的盛開也到了極致。作為春夏交替的銜接口,穀雨將春以最真實的面孔,融入到了我們的生活中,「穀雨後來花更濃,前時已見玉玲瓏。」穀雨的來到,讓人的心中不由覺得,自己的生活會過得愈加的踏實和厚重。穀雨,既是生的季節,更是長的起始。人們常說,春種,夏長,秋收,冬藏。其實,夏長的起點,往往並不是從立夏才開始的,而是從穀雨就開始了。很多的農作物,都是在春天裡播種下的,是在春天裡生根發芽的,正所謂「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而許多農作物的生根發芽,最為集中的時間段,是在清明與穀雨之間。有詩雲:「布穀聲中雨滿犁,催耕不獨野人知。荷鋤莫道春耘早,正是披蓑化犢時。」陸遊也在詩中寫道:「時令過清明,朝朝布穀鳴,但令春促駕,那為國催耕,紅紫花枝盡,青黃麥穗成。從今可無謂,傾耳舜弦聲。」春將歸,此時鶯聲已老,林野間也有了熏風,春筍已經長成新篁,在風的勁吹下搖動翠葆。夏到來前,滿山的春花作著最後的熾熱竟放,顯得爍爍奪目。荼蘼花事即將過去,意味著一春已將盡,留著剩紅殘白,堅守著一分春色的美麗。穀雨是旺汛,一刻值千金。泡上一杯穀雨茶,嗅聞一縷宜人之香,品嘗一口甘醇美味,寫上一段穀雨文字,遞上一絲真心的祝福。讓春風輕撫強健的身體,讓穀雨的細雨,洗掉煩惱思緒,願一生快樂平安。

海峽兩岸人士安徽肥西祭拜首任台灣巡撫劉銘傳

〔本報特約記者 趙強報導〕海峽兩岸祭拜台灣首任巡撫劉銘傳活動12日在安徽省肥西縣銘傳鄉舉行,120餘位兩岸各界人士參加。獻花、敬香……祭拜活動上,安徽省劉銘傳研究會顧問李泰山宣讀祭文,劉銘傳嫡裔、劉氏後人及其他祭拜人員分別行跪拜禮、鞠躬禮,場面肅穆莊重。安徽省劉銘傳研究會會長、劉銘傳第五世嫡孫劉學宣接受記者採訪時說,劉銘傳是中國近代史上傑出的愛國將領,一位遠見卓識的政治家、軍事家和臺灣近代化的奠基人,在中華民族存亡的危急關頭,臨危受命,挺起民族獨立的脊樑,挑起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重擔的民族精英中的典型代表。當日,前來參加祭拜活動的台灣中華兩岸交流協會理事、安徽台樹會展服務有限公司總經理劉東飛認為,首任台灣巡撫劉銘傳先生在抗擊侵略、建設台灣方面功不可沒,深受海峽兩岸民眾的尊崇與追念。「劉銘傳崇高的民族精神和可貴的創新精神,是兩岸共同的精神財富,值得兩岸同胞發揚傳承。」

燕子、故鄉與父母

(抒情散文)■九滿 當房前屋後的樹枝冒出幾多芽頭的時候,燕子便踏著「春江水暖鴨先知」的韻律,跨越萬水千山,掠過無數城市的高樓大廈,迫不及待地回到魂牽夢繞的故鄉,並蒂花開在河邊戲水,無憂無慮地洗滌南歸旅途的風塵,重拾起回到故鄉的那種安全舒適的感覺。隨後,燕子帶著春天諸多的期許,帶著伴侶相廝相隨的愛意,扇動那不知疲倦的翅膀,在庭院和原野裡穿梭,用荷塘邊濕潤的春泥,風中散落的樹枝,雞鴨們褪去的羽衣,修復它們搭建在「尋常百姓家」屋樑上的愛巢。完成愛巢地翻新,幸福的婚姻生活便拉開序幕。從此,燕子夫婦朝朝暮暮、雙飛雙宿、長相廝守。白天,在陽光下懷著簡潔的夢,飛行在朗朗的天空之上,或是俯衝在毛毛細雨中;倦了,落在電話線上稍作喘息,用嘴拍打身上的泥土和草葉,或夫婦倆輕輕依偎在一起,溫馨的喁喁私語,或放開歌喉啁啾鳴唱,抒發它們對生活和愛情的美好願望。夜晚,無憂無慮地躺在安樂窩裡,盡情地享受夫妻生活的快樂。鶯飛草長的時節,燕子夫婦的孩子降臨到了這個世界,小燕子一出生,燕子夫婦便更加頻繁地出去覓食,聰明機靈的小傢伙則靜靜地趴在窩裡,等待父母豐收歸來,父母回來的時候,小燕子便伸長脖子親昵地歡叫,燕子夫婦則迅速把捕到的食物送進孩子嘴裡,然後,愛憐的看看孩子,又愉快地飛向田野。當小燕子的羽毛豐滿了,翅膀硬了,燕子夫婦便開始對孩子們進行飛行和生存能力訓練。剛開始,小燕子跟著父母在窩裡原地練習,漸漸的燕子夫婦便帶著孩子們飛出巢穴,在農家的房前屋後試飛。一停下來,燕子夫婦便嘰嘰喳喳的教孩子如何覓食,如何飛越崇山峻嶺,如何躲避獵人或嗜食鳥類的猛禽,沒幾天,小燕子便離開父母獨自闖蕩去了。看著燕子一家親親熱熱和和美美的場景,忙碌中的母親,往往激動不已,忍不住一邊忙著家務,一邊興奮的給我講述她新婚燕爾時的故事。父母婚後第二年,大舅便動員她們從三仙湖搬到土地更肥沃生活更方便的下柴市來創業。那年冬天,父親日出而作,不辭辛勞的從稻田裡挑來泥土疊高宅基;母親則挪動著三寸小腳,起早貪黑操縱著家務。夜晚,一碗芝麻豆子茶,幾片辣椒蘿蔔,綿綿夫妻情話,紅紅的日子火火的過。隨著塘坑慢慢地擴大,宅基漸漸地長高,這對年輕的夫妻笑在眉頭喜在心,加上活潑可愛的長子忙前跑後蹦蹦跳跳,讓他們在勞動中感受著快樂,在快樂中加快勞動的節奏,小倆口就像那壘巢的燕子辛苦而幸福地忙碌著。當我蹦跳著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國家剛剛度過「三年困難」時期,農家的生活還十分艱難,母親沒有一頓能夠吃飽,這位高齡的母親自然沒有充足的乳汁來餵養我,所以很多時候,我都是在饑餓中度過。當母親一聽到我餓得嗷嗷叫的聲音,母愛便在她的心中燃燒,讓她自殘似地用力擰奶子或乳頭讓我嘗到一點奶水,之後,含淚喂一些稀粥或米湯來給我充饑,間或抱著我去鄰家求一些奶喝,就這樣,讓我在母愛的呵護下,艱難而頑強地成長。我的父親,一生都與農田為伴,他就像那風風火火的公燕,犁田、插秧、割稻,在飛進飛出的身影中,用辛勤的耕耘來充填孩子們那快速蠕動的胃;母親則永不停息的尋尋覓覓,育子、洗衣、種菜。我夜半夢醒,一定有父母的身影在陪伴,柔和的燈光下,母親帶著頂針或縫衣或做鞋,用她的雙手為我們披上絨絨的衣裳;父親或紮掃把或忙竹篾。他們用日漸消瘦的身子,鑄就了我們嚮往飛翔天空的靈魂。那個年代,鄉村的生活平淡如水,但是,我的父母還是將清貧的日子演繹得有滋有味。白天,他們風裡來雨裡去,晚上,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或火爐邊說說笑笑,共用家庭溫馨時光。父親也許會繪聲繪色地講起他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向後人敘說一個大家庭綿延、發展和輝煌的歷史;母親呢?「割股奉親」、「臥冰求魚」之類故事就是她最感興趣的話題,一家人在貧困中感受著天倫之樂。青黃不接的時季,我們只有靠青菜、蠶豆度日,燒糊的鍋巴,添上幾碗茶水,加工成稀粥,也是家人難得的美味。但是,母親卻經常把自己捨不得吃、捨不得用的物品送給比我們更加困難的鄉鄰,哪怕家裡只剩下幾升米,母親也會拿一些來送給要飯的人……在父母對他人的關愛中,對陌生人的同情中,潛移默化地將我們培養成孝順、善行、勤儉的人。我離開故鄉到廣東工作三十多年了,夢裡時常悄悄回到洞庭湖畔的故鄉,看藍天上自由飛翔的燕子,或倘佯在門前的小溪裡,與蜂蝶齊飛,與白鷺共舞……夢醒時分,那份縈繞在我心底的思鄉情懷便如潮水般湧來,燕子、故鄉與父母的片段一幕一幕重現在我的眼前。唉!小時候,我總弄不明白:是什麼力量能使纖弱的燕子,冒著艱難險阻從遙遠的南方回到故鄉?今天,當我在南方漂泊三十多年之後,終於找到了答案:那是一種強烈的「家」的情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