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隨筆)■ 趙遠志

小橋流水,櫻花燦爛,迷人奪眼。微風輕撫,落櫻漫天,飄逸逝去。微微睜開雙眼,緩緩坐起,輕輕拭去臉頰的淚水,原來是夢落櫻。起身慢慢捲簾,天空灰朦朦的,不見幽藍,暗淡壓抑。眼前的這個城市,街道、小巷處,一同往昔,人群複雜,車流縱橫。城市裡依然一片喧囂,似乎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尋找著出口。 

那些曾經的畫面,鏡像般的在我的腦海上映著。我又見到了那個羞澀的校園,那個熟悉的身影。煙雨濛濛,淅淅瀝瀝,綿綿的,灑落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也打濕了我的心靈。點點溫馨,些許失落,問自己,曾經是不是或多或少的錯過了些什麼? 

何時,在那個彌漫淡淡幽香的長廊下,別致的欄杆有些泛黃,周圍一片寂靜,彷彿聽見了花花草草的竊竊私語。不小心,我觸碰到了你那親切溫柔的目光,那雙深邃而略有羞澀的雙眸始終未曾移開,你迎面走來,遞上手中的畫卷。面頰的暖熱和心靈的觸動讓我無法言語,我的感動只會用淺淺的微笑和一聲「謝謝」來表達,我很抱歉。 

靜靜捧讀著你送給我的畫卷,我讀懂了一片淒涼,墨汁醉了,行跡亂了,縱橫交錯,龍飛鳳舞,忽而蜻蜓點水,忽而浪花飛濺。我走進了你那淡泊寂清的淡雅世界,你的畫意解釋了你那雙深邃的眼睛,蓄滿了孤寂,那份溫柔,那種憂傷。秋水長天,禿山枯樹,停泊的小舟,搖曳的蘆葦。遠處,落日西下,江中波光粼粼,一片嫣紅。大雁群起,追逐著落日,時而長聲嘶鳴。那棵盤滿枯藤的古松下,孤立的琴弦無人撥弄,案上,是誰在酌酒獨飲,潑墨醉舞。夜色漸濃,涼風徐徐,潸然淚下。 

沉默,感傷,我很抱歉,我不能為你撫琴彈曲,陪你揮筆作畫,也不能「泛著小舟和你一起漂泊在茫茫的大海之中」,去聽幽幽的流水。我不是你心中的溫文爾雅,只是一個喜歡沉默、黑夜的女生,我的世界不被人理解,更不被接受,即使是你。你的真心,你的執著,我很意外,也很感動,你闖入了我的心靈,我卻不知所措。面對你,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該如何待你?我害怕別人對我好而我卻無法回報,即使你不在乎。所以遇見你我選擇了沉默,或者裝作沒有看到而更加簡單。我害怕傷害了你,可還是傷害了你。 

你那「即使化為灰燼,靈魂也依舊堅守」的諾言不應該給我,我不值得。容顏不會如蓮花般的枯落,而諾言會,如果等到諾言枯萎的季節,那麼你別看,請瀟灑地走開。殘花飄飛,無聲無息,悄然零落,在我眼裡,它很美。花葉凋零的時候也預示著下一個綻放的季節,你的諾言終究會重生,只是下一次,別選擇錯誤的地方。 

江水東逝,四季復始,多愁善感的季節已經悄然過去,如今的我們都各奔東西。那些心心念念都已深深埋藏在心底,那些多情的文字,傷感的詩句,依舊記得那麼的清晰。此刻,你在何處,還好嗎,你的諾言是否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