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曹錫文
古青色的石板上爬滿朵朵青苔,幽幽地散發出些許涼意。偶有一抹陽光射入,迸碎了一地的蒼涼。零碎的階石裡,有我走過的足跡;層層落葉裡,寫滿了我的成長。
在我童年的記憶裡,父母總是忙於生計,很少陪伴在我的身邊。用外婆的話說:「爸爸媽媽去掙大錢給你買好吃的。」在我未讀書的那段時間我一直跟隨外婆,吃著她給我做的飯,給我買的衣。
兒時的記憶總是幸福的。外婆家的門前有一顆超級大的月季,各種叫不出名字的小花,我喜歡在月季的青石板下玩著過家家,但我更喜歡後門的那座小山丘,那裡就是一個生態小樂園,外婆總是愛在那種上小蔥小菜 ,而這些小菜總是逃不脫我的小嘴。而外婆對於我拿小蔥小菜來玩過家家的行為,並沒有責怪我,而是每次在我累了的時候,給我擦擦汗,摘下那被我迫害的小蔥做蛋炒飯給我吃。那時候真的感覺幸福極了。
別看外婆對我如此的溺愛,其實,我做錯事了,也會受到懲罰的。
那個夏天,太陽很毒,我想著在不遠的小河邊玩應該很不錯吧!於是我趁著外婆去地裡的空隙,跑到了小河邊。我一個人在小河邊捉小蝦,運氣好的情況下還能捉到一兩隻迷糊的小魚。玩的不亦樂乎的我,早就忘記外婆出門時說的:「不要到河邊去玩,別把衣服弄濕了。」
我偷偷的回到家,祈禱著外婆還沒回家。我在門口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偷偷摸摸的望向廚房的地方,外婆回來了,心裡咯噔的一下,想著「外婆那麼疼我,不會罰我的,可能就說我兩句」我放心的走進了廚房。
「外婆,我回來了。」
「還知道回來啊!到哪玩去了?你的衣服怎麼回事?怎麼又髒又濕?」
我說出了在我心裡演示過的無數次的話「我只是和雲姐去地裡玩了,然後衣服髒了,去洗手的時候把衣服打濕了。」
外婆皺了皺眉,動了動她那佈滿老繭的手,眼裡露出了不相信,鐵青著臉說「那我們去問問雲姐,是不是這麼回事。」
我頓時慌了,有些不知所措。外婆又發聲了「你去幹嘛我都知道了,別人都給我說了,我不是叮囑過你不要去河邊嗎?要是發生什麼事怎麼辦啊!」
「外婆,我……」我知道自己犯了錯,可心裡依舊存在僥倖,希望外婆不要懲罰我。
「知道自己錯了嗎?」
「知道了。」
「錯了就該受到懲罰。你就把自己的髒衣服洗乾淨,然後自己去房裡練習寫字,要寫5頁,等你外公回來檢查。」
就這樣我把自己的衣服洗了,第一次洗自己的衣服才知道多麼難。外婆對我說:「嬋啊!要誠實,做過了就是做過了,不能撒謊,你要記住我的話。」是的,我記著外婆說的話。
和外婆在一起的日子是短暫的,我六歲了,要上學了。走的那天我和外婆都哭了,我捨不得外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分開後,只有節假日才能見到外婆,而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離外婆的距離也越來越遠,我們見的越來越少。
外婆,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