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董明月

昨晚一整夜的夢,夢見了很多高中、初中的朋友,現實中我們已經不聯繫很久了,彼此之間的消息多來自於與其他人交談時的聽聞。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要好的朋友漸漸失去了聯繫,以前從未說過話的同學卻在偶然間變成了心心相惜的知己。人生啊,就是在這樣的變幻莫測中撲朔迷離的前行。

畢業以後,同學們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有的人創業失敗奔走外鄉,有的人結婚生子過上了人間煙火的日子,有的人在為事業努力打拼,有的人選擇繼續深造讀研究生,有的人選擇流浪約了驢友遠走他鄉。你會發現世間的路千萬條,條條大路通羅馬。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以為可以大有作為的那些人,過上了普普通通的日子;那些當初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人,卻開天闢地闖出了一番天地。顯而易見,想法是不能一概而論,很多人也不全是你看的那一種模樣,不論是哪一種人生,誰又能說它不完美呢?

我有個高中女同學,長相清秀很是好看,對每個人都面帶微笑,說話甜甜的,聲音也很好聽。我讀高中的時候不太愛理人,只有關係好的朋友才能和我搭上話,有很多人說我冷冰冰的,可是她卻溫溫柔柔地撬開了我的視野。

至今還記得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你看書的樣子好恬靜」一抬頭就看到她眉眼彎彎衝你笑,嘴角還帶著淺淺的梨渦,「你笑起來真好看」這是我和她說的第一句話。

後來和她聊的多了我才發現她是個很有才情的人,她喜歡納蘭性德,閒暇時會自己寫詩、寫小說。那時候的我很愛看小說,所有的零花錢都用來買書,她知道以後把自己喜歡的書全部分享給我,還把她寫的小說大綱給我看,找我幫忙修改,說要把我寫進小說裡,理由竟然是我是我們班她發現的最有趣的人,然而我並不知道自己哪裡有趣。

高中畢業,我只知道她去了海南讀書。後來再見面的時候,她考了家鄉的公務員已嫁做人婦。她老公也並不是高中時候同我談論的那般高高瘦瘦、風度翩翩的佳公子,事實上恰恰相反,他看上去面容清秀卻很胖,笑起來眼睛彎彎和她很像,看上去是個很溫柔的老實人。

我們匆匆一面沒有來得及交談很多只是加了微信好友。現在,她已經是一位很稱職的新手媽媽了,每天給孩子做各種輔食,最近新做了磨牙棒和山楂棒棒糖這些小零食看上去品相極佳。這些都是我在朋友圈看到的,我想她在告訴我們每一個人她很好,我也相信有疼愛她的老公,暖心的寶寶,想來日子也不會差。遺憾的是,我一直不知道她的小說是否寫成了,我是否曾經真的出現在她的故事裡?

人生之路漫漫長長,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春夏秋冬往復迴圈,人生四季亦是如此。當冬天來臨,白雪覆蓋著生長過茂盛植物的土地,白雪同樣覆蓋著為生活奔波的人的靈魂,那些寂寞而寬厚的依附著土地的靈魂,會在下一個春天來臨的時候茁壯成長。

你且用心來看生活, 每一絲裂縫中都留存著溫柔,我們穿越人海風雨兼程,與黑暗光明感同身受,相信一定有人手捧星光向我們奔跑而來,相信世間美好終會環環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