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望鏡

我對罷免的想法

■ 資深媒體人 逆風的烏鴉 (圖/翻攝自Pixabay圖庫) 這裡要談的是罷免制度,不是罷免陳柏惟。上一篇有個留言,問我說罷免柯文哲如何。這大概又是把我當成了柯粉。這真的是誤會大了,不過柯不柯粉,也是無關我對罷免的想法。一直以來,我都是反對罷免制度的。大家常常直觀的認為,「選舉」和「罷免」是相對應的制度,有選舉就應該有罷免。但其實不是這樣的。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有些存在著「有條件罷免制度」(通常是限定犯了司法案件的情況下),但沒有限制、類似台灣的「政治性罷免制」,幾乎是絕無僅有的。其原因很簡單。首先是根據代議政治的理論,當投票的那一刻,就代表代議「委任」的開始,這是某種社會契約的簽訂,而這個社會契約是有期限的,就是代議士或民選官員的任期,所以沒有提前解約的問題。其次是罷免和選舉的選舉人並不盡然相同,用這不相同的人來罷免,理論上是有問題的。最後就是門檻的設計,設計低了會讓代議政治極不穩定,高了讓罷免制沒有意義。中華民國理論上是採用「五權憲法」、「權能區分」制度,所以很早就放進了罷免制度。但早期立法者當然也發現罷免制度確實存在問題,所以才把罷免門檻設計得很高。事實上,那樣的設計才是聰明的做法。更簡單的說,一個國家是不是民主,其實和罷免制度存在與否完全無關。不過大綠小綠側翼綠網紅綠等,從二十多年前的反核四,到後來的割闌尾,再到後來修法降低罷免門檻,乃至去年的罷韓,就是把罷免制度曲解成「民主的必要」。但這其實就是徹頭徹尾的謊言:民主無關罷免,罷免也無關民主。但是畢竟罷免降低門檻,變成極易操作已經是現實,而且是不需要有司法訴訟的政治性罷免,所以從修法那一刻起,就注定罷免制度在台灣將會和選舉制度共生共存。而會釀成這樣的結果,概由綠營政治人物負責。如果這兩個黨有任何人被毫無正當理由的被提出罷免,也都不需要有任何怨言,單純就是業力迴向而已。而且別忘了,時代力量當時提的還是相對多數、沒有門檻的罷免制度。玩弄民主的,結果被民主傷害,在我看來就是剛好而已。(轉載自逆風的烏鴉臉書)

台商困境 向賴清德請命

■ 國民黨台北市議員 羅智強 (示意圖/翻攝自Pixabay圖庫) 因疫情關係,許多海外國人不便返國,尤其現行在規定下,海外國人及台商回台往返一趟,需做十幾次的核酸檢測,機票加防疫旅館至少十萬元起跳,時間及旅費成本太過高昂,使得許多人難以成行。防疫規定下的種種不便,以及為減少疫情傳播風險,很多海外國人及台商已近兩年沒有返國,面臨戶籍被除籍的困境。一旦超兩年未入境而被除籍,不但影響明年底縣市長選舉的投票權,對娶了大陸配偶的台商而言,更可能使得家人受牽連,因為若他們的戶籍被遷出,尚未拿到中華民國國籍的大陸配偶,也將喪失居留證,進而影響未來取得身分證的權益。已有海外國人在公共政策網路平台提議,呼籲政府在防疫期間,停止對海外國人「出境超過2年,遷出戶籍」的限制,但內政部的回應還是鐵板一塊,不願放寬規定。蔡英文總統日前出席台商活動才說,台商穩住了,台灣產業布局全球也會更穩,希望所有台商朋友可以一起幫忙,為台灣在世界各國打開更多的商機。請蔡總統先幫幫台商,再讓台商一起幫台灣忙!對於海外國人與台商們的無奈,我也要特別向賴清德副總統請命。去年疫情之初,已當選副總統的賴清德曾公開表示,「中國大陸」疫情越來越嚴重,也正是兩岸共同合作的時機,他主張台灣應該義不容辭,協助對岸解決嚴重疫情。賴清德在行政院長任內也曾說,兩岸的共同的敵人是傳染病,共同的目標是增進兩岸人民福祉,並曾說,若當選總統「不會批評馬英九」。賴清德這種聲音,在民進黨中絕無僅有,可見他不僅能跳脫意識型態,更具人道關懷之心。也因此,我想請賴副總統出面當個公道伯,與蘇院長溝通溝通,向蔡總統陳情陳情,在防疫規定中增設除外條款,為海外國人與台商可能遭除籍的問題解套!賴副總統若能促成此事,協助解決海外國人與台商的困境,是苦民所苦,更展現不同於他人的氣度與胸襟!(轉載自羅智強臉書)

蔡英文「雙十講話」大打「兩國論」擦邊球

■ 佛光大學公共事務學系副教授 柳金財 台灣當局領導人蔡英文在「雙十講話」中,強調不會冒進,但也不會有所退讓。在兩岸政策立場上,重提善意不變、承諾不變,主張維持現狀,全力阻止現狀被片面改變;也再度呼籲「兩岸解決分歧,必須透過平等對話」。同時,提出「四個堅持」,尤其公開倡議「『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互不隸屬」,形同定位兩岸關係為「國與國關係」。此種呼籲表面看似四平八穩、不卑不亢態度,然這並未切中兩岸衝突癥結核心問題,反而導致兩岸關係治絲益棼。首先,訴諸「中國威脅論」與「台灣議題國際化」。蔡英文提出潛在「中國威脅論」,認為「當我們越好,中國(大陸)給我們的壓力就越大」,因而「台灣議題國際化」更顯其重要性。同時,宣稱G7、北約、歐盟,以及美日印澳的「四方安全對話」,不約而同關注台海的和平與安全,同時也關心印太區域和平穩定的現狀,是否會遭到片面破壞。尤其更提及「威權主義的擴張,讓全世界支持自由民主價值的國家,都有警覺,而台灣正處在民主防線的最前緣。」、「世界未來的走向,也必將影響台灣的前途。」觀之民進黨當局處理「全球化」及「中國化」的兩股趨勢,主張先從「全球化」再轉至「中國化」,而非以「中國化」作為進入「全球化」之基石。其次,「中華民國台灣」從「中國之國」到「台灣之國」。蔡英文講話除提「『中華民國』110年,其餘皆提「中華民國台灣」72年,這樣對比關係顯示「中華民國」從「到台灣」、「在台灣」及「是台灣」,已經融為「生命共同體」。講話中多次提到「中國」,同時又多次論及「中華民國台灣」,這顯示「中華民國」這個「中國之國」,因歷經「中華民國台灣化」過程,以蛻變為「台灣之國」,儘管這並非是激進「獨派」所持傳統意義上「台獨」理論要追求「台灣共和國」目標。再者,完全不具政治統合的「兩國論框架」。蔡英文把「中華民國」一下子說成是110歲,又變成72歲,這存在「主權」及「治權」概念衝突。「『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互不隸屬」,意味著「中華民國」在1949年已在大陸「死亡」,1949年以後在台灣重生的是「中華民國台灣」。由於蔡英文並無論及「兩岸統合」概念,此種「兩國論」框架比李登輝的「特殊國與國關係」更為趨向獨立。最後,正式提出「兩國論」,但並非「分裂國家模式」定位。蔡英文所提出「四個堅持」公然定位兩岸關係為「兩國關係」及強調基於人民自決概念、「統獨公投」呼之欲出。這不同於馬英九時期以「一國兩區」定位兩岸關係,且從島內現行「憲法」及《兩岸人民關係條例》界定兩岸也是「台灣地區」及「大陸地區」。從蔡英文宣稱「『中華民國』及中華人民共和國互不隸屬」的角度來檢視,由於並未以未來統一為取向,不同於「分裂國家」即使現存為兩個國家但皆以「統一」為前提。綜上所論,蔡英文的講話充滿矛盾對立的政策思維,恰恰是這種矛盾政策觀,導致兩岸衝突「無限上綱」。此即一方面表示善意不變、承諾不變,及主張維持現狀;但卻又另一方面表示「中國威脅論」、「台灣議題國際化」、倡議「兩國論」,若是對照先前所提「兩岸鄰國論」,則此政策論述則是意圖「改變現狀」,或是將「維持現狀」解釋成現狀是「兩國論」。其所欲達成「維持現狀」目標,不僅無法達成,反而正被其「兩岸兩國論」訴求「改變現狀」,致其講話不但沒有發揮兩岸「冰融效果」,反而重啟另一波「對抗循環」。(轉載自華夏經緯網)

【2022選微鏡(9)】雲林縣長選舉 藍綠再相會今昔已不同

■ 本刊特別報導 觀察上一屆九合一選舉決戰雲林縣年底雲林縣長選舉,藍綠同一人再相會,只是今昔情勢已不同,綠營是現任縣長,藍營再度挑戰,4年前中央是中國國民黨執政,如今是民主進步黨執政,雙方攻防,選民在看。2018九合一選舉決戰雲林縣下屆雲林縣長選舉,民主進步黨提名現任雲林縣長李進勇爭取連任,提出要翻轉雲林貧窮的刻板印象,持續強化鋪陳雲林的幸福建設,打造綠能農業首都。雲林縣的人口有 71 萬人,與被稱為五都的五個直轄市相比,算是非常小的地方,以往都是張榮味張家的勢力影響很大。長期以來都是國民黨在雲林縣執政為主,但自從2005年從泛綠的蘇治芬當選縣長後,就成藍綠分治的現象。2018選舉結果,張麗善長期蹲點,翻轉貧窮、求土地稅收正義,張是中國國民黨提名現任不分區立委,她以長期蹲點的在地人,提出翻轉貧窮、土地規劃利用、中央統籌分配款的稅收正義,創造雲林人的光榮感。直到選舉結果打敗連任的李進勇,再重新回到藍營的版圖。雲林縣基本上是屬於以本省人為主體的典型的農業縣。台灣地方政治的特徵,就是地方派系擁有強大的影響力,雲林縣也不例外,可以說是屬於「典型」的縣之一。本次張麗善尋求連任,基本上勝率很大,民進黨至今尚未推出確定人選,可見地方派系的影響力不容忽視。

《德國大選教我們的三件事》

■ 資深媒體人 陳文茜 (圖/翻攝自Unsplash圖庫) 1、盡量把事件看得更遠:不要在乎一時的外界評價。敘利亞難民危機時,梅克爾收容難民具備了長遠的眼光。當然她沒有忘記,當時她在東德時,一個小女孩渴望的自由。當東德政府幾近破產時,他們的生活也近乎難民。她的心跳動著人道主義:但這不是惟一的理由。她明白德國的崛起如果沒有新的國際形象,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歐洲沒有人會忘記希特勒、屠殺、兩次大戰德國都是侵略國。德國需要一個新的名片,新的形象:才能崛起,才能服眾。梅克爾看的是未來半世紀德國的挑戰,不是今天的報紙,明天的民調。在敍利亞難民危機中,她需要德國成為人道主義大國的形象。梅克爾是一位科學家,她認識德國經濟當下隱藏的危機。年齡的老化,足以拖垮這個工業出口大國,德國當地需要新的基層勞動力。那些徒步、渡海、忍受延途羞辱來到德國的敍利亞百萬難民,他們終究會融入德國,最終成為重要的基層勞動力。她個人一時為這個決策付出了代價。忍受低民調,黨內辱罵,尤其跨年科隆大教堂七位難民性侵事件,排山倒海般的風浪,似乎快淹沒了她。……最後她寧可提早交出了權力,也要堅持收容政策。一個人的壽命有限,一個人的權力可以擁有多久?16年,夠了。梅克爾知道她正在做對的事,而且是歷史大事。她知道這是她的歷史時刻,她堅持了。四年後,証明她是對的。2、The loser is also the winner 。輸家,可以變成嬴家。蕭茲領導社會民主黨在這次大選中小羸了梅克爾的政黨,這樣的微弱多數,沒有什麼好驚訝:16年前也是如此。梅克爾只在聯邦議會比前總理施洛德只多掌握了一席。梅克爾上台執政16年來,其中12年社會民主黨參與大聯合政府,社會民主黨協助德國度過一次又一次的危機:包括歐債危機。這導致德國崛起的光芒全球聚焦在梅克爾一人身上,而且導致社會民主黨從中央到地方選舉一直敗選。社會民主黨若以短線的、權力為核心的黨爭眼光看自己,簡直是蠢透了。但會等待的人不只梅克爾,還有蕭茲。當梅克爾離去時,人們已經分不清誰是她的繼承人?同黨的拉舍特?還是一直站在她身旁和她共組政府、協助國家度過危機的副總理蕭茲?蕭茲接手的不是如「經濟學人」雜誌所説的:一個爛攤子。他接手的是二戰以後,最強大的德國,以及歐洲一體的領導國,一個令人尊敬的經濟強國,一個最好的民主典範政體。尤其當民主在美國、英國都出現民粹甚至憲政危機時,德國証明他們才是民主運作、有效治理、抗衡民粹的成功民主典範。這些政蹟,不完全是梅克爾的功勞,包括反對黨社會民主黨的遠見。是他們,共同成就了德國,以及成功的民主制度。3、民主政治的運作,出問題的不是制度本身,而是擁有權力者不知節制的使用權力。這在任何制度下,都可能造成危害。美國著名政治歷史作家羅伯特·卡根(Robert Kagan)在《華盛頓郵報》發表的萬字長篇評論,《我們的憲法危機已經到來(Our Constitutional Crisis Is Already Here)》,這大概是近來對美國做出的最黑暗最「驚心動魄」的預言。這個預言不亞於去年大選前《大西洋月刊》發表的知名調查記者巴頓·蓋爾曼(Barton Gellman)撰寫的長篇報道《可能讓美國崩潰的大選 (The Election That Could Brea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