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 2021 年 6 月

變調的「保釣50」——台灣釣運的綠化與異化(五)

■轉載自《遠望》2021年3-4月號 | 總390-391期社論 質疑一切的「新保釣」要保什麼?「保釣50」第三場次的主題是「鼓浪前進:保釣運動的臺灣進行式」,其中錢永祥的演講否定、質疑愛國主義,呂欽文的演講則主張擱置統獨爭議、兩岸聯手保釣。這兩位釣教協常務理事的高見,與兩位張教授的看法針鋒相對,卻同時出現在「保釣50」的紀念研討會,這或許就是釣教協堅信(但我們期期以為不可)的多元並存、兼容並蓄原則。錢永祥〈愛國主義:保釣運動五十年後的省思〉一文等於是對釣運的質疑與否定。這位釣教協常務理事的理念是否、如何影響釣教協,頗值觀察。下面我們先摘錄他的重要觀點,再逐一提出商榷。錢說:「釣運的主要內容是一種情緒,也就是愛國主義。」釣運或愛國主義的初始出發點當然帶有情緒,也就是對美日的不義、欺壓感到悲憤,但保釣人士隨後長達50年付出的心力、行動豈僅是情緒?又,情緒若是「義憤」,則有正面積極意義,帶動人們為所當為;反之,理性若是自私為己,必帶來負面邪惡後果──美日有關琉球、釣島的勾搭就是包藏禍心的理性算計。釣運是被美日的理性、不義算計逼出的愛國情緒,進而理性思考如何幫助中國復興、不再被欺凌。情緒何辜?愛國何錯?錢說:「愛國強調『我的國家』,只因為它是『我的』國家,便足以讓我產生愛國心。這樣不理性又偏袒自己國家,乃是愛國主義令人不安的一種特性。」這段批評很適合描述西方興起之後以鄰為壑的歷史,但是身為被侵略、被宰割近兩百年的中國人而言,其病不在愛國,而是不夠愛國。中國原是一盤散沙,是不會讓人不安的文明型國家(civilization state),1840年之後被西方逼迫轉化為現代主權國家(sovereign state)。凝聚國家民族意識免於再被欺負,是中國愛國主義的內涵,它遠離錢先生不安的特性甚遠。釣島至今仍被日本控制、臺灣至今仍甘於當美日制中的棋子,都表明中國仍被欺負而沒有欺負別人。錢先生對愛國主義的不安如果是針對美日,不是中國,那就更恰當了。錢說:「國族或民族往往是『建構』的產物,尤其是由某個掌握權力的局部群體來建構。這樣建構出來的國族想像,通常躲不開沙文主義,不是對境內的弱勢族群忽視、歧視與壓迫,就是對境外的其他國族猜忌甚至於抱有敵意。」這段話對西方列強的通病有深刻描繪,但錢先生批評、擔心的,顯然不是西方,而是中國。這豈非「只見中國眼睛的刺,不見列強眼中樑木」?並且,難道錢先生看不到反中的港獨、臺獨才是違反歷史、悖於道德的人工「建構」物?而島內殘存的統派(中國人)正是民進黨當局「忽視、歧視與壓迫」的對象?錢說:「愛國者對國家的承諾,就是心裡懷抱著對於國家的美好想像,……,擔心國家無法達到理想。國家的『美好』並沒有清晰、固定的定義,各種立場會爭論不休,但是愛國者會自行設定一些美好的標準,……,希望它朝向美好的目標前進。」錢先生擔心愛國者自行設定國家的「美好」並不美好,在討論保釣的脈絡上,不知他指責的是日本愛國者滅了琉球、占了釣島?還是美國愛國者師心自用把琉球、釣島交給日本?或是中國愛國者力圖保住釣魚臺?若是前二者,我們大表贊同;若是後者,請問索回被侵占的固有領土、破解美日的狼子野心,何錯之有?錢說:「愛國者必定有一種『主人意識』,……愛國絕對不是被動地向國家依附、歸順;『順民』沒有承擔,所以不可能愛國。……主人意識很容易激發民主制度,因為民主顯然給主人身分提供了制度上的定位。民主制度不用拋頭顱灑熱血,給愛國者提供了承擔國家命運的正常途徑。」錢先生似乎擔心保釣人士是缺乏「主人意識」的順民,保釣運動因此是被國家引導、操控的。根據邏輯,保釣人士的舉止如果符合國家期待,可能是後者引導、操控前者,但也可能是「公道自在人心」,官民同仇敵愾,錢先生如何判別這兩種情形?如果無法判別,「主人意識」之說意義何在?我們總不能因為14億人保釣、促統的想法跟習近平一樣,就說他們缺乏「主人意識」,被國家引導、操控吧?直到「民主」二字出現,我們終於更清楚錢先生的意思。在他看來,愛國是否不理性?是否淪為沙文主義?是否被國家操控?所愛之國是否美好?都得靠民主制度的檢驗。缺少民主制度的社會,愛國者承擔國家命運的途徑可能被錢先生視為「非正常」。但矛盾的是,把琉球和釣島交給日本、毀國毀人無數的美國政府,就是依循民主制度組成的,美國愛國者完全擁有改變國家惡魔本質的「正常」途徑,但他們卻坐視美國犯錯作惡。反之,可能被錢先生質疑缺少民主制度的中國,讓錢先生擔心缺少「主人意識」的中國百姓,兩百年來卻沒折騰過別的國家。(錢文並未直指中國不民主、中國人缺少「主人意識」,我們只好依據他的文意推敲。)錢說:「愛國之情固然關切、憐惜國家的當下處境,但其主調並不是頌揚現狀,不是服從掌權者,而是對於美好前景的嚮往與追求。」保釣運動從未頌揚美日擺布、欺負中國的現狀,反而是不滿現狀,所以展開對於「驅逐美日惡勢力」美好前景的嚮往與追求。錢先生反對頌揚現狀成為愛國主調一說,實在太含蓄、太幽微了。莫非他指的是統派保釣人士對於中國進步現況所表達的欣慰之情?果真如此,這不就證明前面錢先生擔心「愛國者所愛之國並不美好」純屬過慮嗎?愛國者所以頌揚,不就是中國進步、美好?錢說:「愛國者要如何判斷、決定自己所想像、嚮往的國家,是不是一個好的國家?我們生活在高度多元而且分化的社會中,社會成員的身分、位置、處境、世代非常多樣而且差距極大,人們的認知、利益,信仰,以及生活方式也非常不同。今天幾乎沒有任何國家還是一個同質、統一的共同體,追求一個單純的富強目標。」錢先生為違反《開羅宣言》、《波茨坦公告》且製造東亞不安的美、日,提供極佳的反省課題。美日人民真該思考自己的國家是不是好國家。美日國內確實不同質,存有異見,不少良心人士確實反對自己的政府以打壓他國實現本國的富強。但顯然錢先生關切的對象不是侵略者美日,卻是被侵略的中國,因為他在檢討中國人的愛國主義。我們不解的是,中、美、日都不是錢氏所謂的同質共同體,他們都面對不知國家是否良善的問題,依照錢先生的疑慮,三國是否都該無為而治、聽天由命?顯然美日兩國並非如此,他們一再執行以鄰為壑的國家目標,卻都避開錢先生的批評,反倒是自衛、爭公道的中國,必須面對錢先生的質疑與掣肘,這公平嗎?錢說:「中國屬於全體國民,沒有任何愛國者有資格壟斷愛國的方向與目標,沒有人能規定公務員、農民工、都市白領,以及境內的少數民族如何愛這個國家。愛國者必須假定,無論立場與價值觀,不同的人都關心自己國家的處境,也都對國家的前途懷抱著真誠的寄望、敦促以及祝福。不同的愛國主義,乃是不同立場的人對於國家的理想前景的多種想像,不可能定於一尊。」遠從牡丹社事件到甲午戰爭,從九一八事變到中國抗戰勝利,日本自二戰戰敗之後從未真心懺悔道歉,迄今仍在支持臺獨裂解中國,中國全體國民難道非得經過14億人普選、公投的所謂民主方式,才能讓錢先生相信保衛釣魚臺是全體國人共同的愛國方向與目標,而不是被少數偏執的愛國者挾持?在防日(說不上反日)、保釣的議題上,被錢先生百般呵護的另一種立場、另一種愛國主義究竟是什麼?是放棄保釣嗎?錢說:「一個國家如果不承認國民的平等,不允許國民享有平等的權利按照自己的信念去愛國,注定稱不上美好。……愛國主義需要一種多元、平等、相互尊重的倫理意識。」一個對中日歷史所知有限的漁民,一個主張釣魚臺屬於日本的媚日分子,他們的愛國信念與方法,絕對不同於一個苦心孤詣的愛國知識分子。為了實踐錢先生所謂的多元、平等、相互尊重的愛國倫理,釣魚臺和臺灣是否就應拱手送給日本?錢說:「愛國主義與自由主義有緊密關係。……一個愛國者即使並不是自由主義者,但為了讓其他各種愛國主義關於國家的想像都有存身之地,也會盼望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國家維持一種自由主義的架構。」國家的維護、治理、建設,是高難度的專業問題。公共政策常需在不同立場者、不同利益者之間折衷妥協,不可能讓他們各持己見。重大國政需要政治領袖引領全民凝聚共識,不是各吹一把號。為了整體的大自由,個體不得不犧牲小自由。即便自由主義盛行的美國,一個反戰的士兵也會被送去伊拉克屠殺無辜平民。治國並非請客吃飯,也不是藝術創作,天馬行空的自由主義想像絕非治百病的萬靈丹。錢說:「我嚮往的國家,是能容得下各種愛國主義想像的國家,這裡面包括了左派與右派、自由派與保守派,以及各種身分、信仰、觀點與利益。」錢先生所謂愛國主義的「想像」,如果是指容許左派與右派、自由派與保守派,那麼今天的海峽兩岸都滿足此標準,根本不成問題。與當下的討論更密切但錢先生未提或避提的「想像」,應該是容許統派與獨派、保釣與棄釣。假如臺獨與棄釣觀點也是錢先生認定應被尊重的一種「愛國主義的想像」,顯然這個國不是中國,而是(不容統派和保釣的)「臺灣國」或日本國。如果這是錢先生的本意,顯然他一向堅持的自由主義已經「自由」到敵我不辨、夷夏不妨。如果這不是錢先生的本意,那麼在「保釣50」的研討會上,他一再提起「容得下各種愛國主義想像的國家」意欲為何?錢說:「中國崛起後,國際強權政治的運作方式勢必有所不同,但是敵我對峙的意識依然強盛。這種情況之下談愛國主義,很難不被各種官方愛國主義、沙文主義帶著走,結果複製當年的許多問題。」敵我對峙意識確實不是好東西,但是中日所以對峙,一直是日本先侵略中國,中國被迫自保、反擊。錢先生疏於批評侵略者,卻一再擔心自衛、自保者淪為官方愛國主義、沙文主義。他評斷中日兩國的雙重標準,令人難以置信。總之,錢永祥的「自由主義」已經流於道德相對主義、歷史虛無主義,足以「解構」一切是非對錯,而且有破無立。釣教協禮聘他為常務理事,難道是要以「解構保釣」的方式來保釣?錢永祥的發言,足以顯示今日的釣運已經面目模糊到令人無法辨認的地步。實際上,否定了歷史中的事實與是非,保釣才真的只剩下由原始慾望主導的情緒。難道這就是釣教協要走向草根、走近漁民的「理論基礎」?(文章未完,下期待續)

台灣疫情嚴重 防疫模範生跌落神壇 政府、人民都要負責任

■ 映丞 當今年母親節以前,台灣對新冠肺炎的防疫措施,堪稱全球優等生,世界很多國家都在學習。每天下午2點鐘的CDC記者會曾創下是收視率最高的時段,每天將台灣的疫情狀況向全民報告,許多國家也群起效尤,指揮中心發言人莊人祥於疫情記者會上指出,自4月13日以來200天台灣0本土個案,而美國彭博也報導,台灣創下全球最佳紀錄!但過了母親節的假期整個防疫翻盤,由於人民對於防疫鬆懈,歡度母親節假期,社區群聚屢見不鮮,大量的人潮流動,報復性的度假、出遊。台灣人民在防疫鬆懈後,不管是八大行業、餐廳、醫院、群聚、學校、軍營、大賣場、傳統市場、養老機構等,似乎忘了世界各地第二波的疫情已經悄悄復發,幾個國家都開始封城了。而我們卻一點也沒有警覺心,慶祝狂歡後,疫情就如火山爆發,一發不可收拾。其實在疫情初期,世界上有很多專家就曾警告台灣,因台灣離大陸僅一海之隔,每天有數百個航班往來,病毒一定會隨著人群移動而散播,另外旅居歐美的僑居人士、留學生人數眾多,另一個重點是台灣引進了大量的東南亞移工(包含廠工跟護工),這都是非常重要的可能傳染源。雖然台灣疫情指揮中心在初期確實發揮了很大的功能,可是對於第二波疫情的防堵,卻發生了不可控制的風險。在英國、美國、歐盟、以色列、新加坡等國家祭出各種獎勵強迫人民注射疫苗,提高人民的接種率,以便控制疫情。另一方面大量採購疫苗,其總量甚至超過總人口數的數倍,雖然被批評為富有國家壟斷疫苗採購,使得許多經濟弱勢的國家無疫苗可打。全世界最大的藥品疫苗生產國──印度卻在過度信任國產疫苗下,疫情失控,確診人數已超過2800萬人,死亡人數已超過美國達34萬人。印度更下令停止疫苗(包含代工)的出口,在此影響下,全球的疫苗供應鏈產生了失衡。也許台灣政府認為,台灣對防疫的控管成效很好,對疫苗的需求性應不高,雖有訂購疫苗,但所訂的數量不多,積極性也不高。比對新加坡在幾個疫苗研發廠還沒進入人體試驗階段就已經投入採購,冒著將來萬一研發失敗投資落空的風險也要搶購,還有世界各國採購的疫苗數量幾乎都是該國人口的五到十倍。那麼台灣的疫苗採購政策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台灣目前寄望著國產的尖端、聯亞,雖然台灣的生物科技水準很高,但這次在疫苗的研發確實落後了。目前僅在二期的結案階段,如蔡英文所講,希望在7-8月全面開打國產疫苗,恐怕在未進入三期階段人民買單的意願應該不高。若再加上如果「解盲」失敗,到時台灣的疫苗全軍覆沒,民怨再起,民進黨該如何收拾其結果那就不得而知了。另外,若國產疫苗無法進入三期臨床,絕對得不到WHO的認證,所以除了台灣,幾乎沒有任何市場,更遑說與世界現行的幾支疫苗抗衡,那麼疫苗廠商的投資人豈不慘虧。近日高端疫苗的連續跌停板,是否反映出問題所在,更何況中央研究院的院士陳培哲指出,目前國際上幾個重要疫苗的製造方法,分別是AZ疫苗的病毒載體技術、莫德納與輝瑞的mRNA技術、中國國藥疫苗的滅活技術,以及尚未通過國際核准的蛋白質次單位疫苗。目前WHO並未認可蛋白質次單位疫苗,況且,連擁有絕佳技術的Novavax,雖已完成蛋白質次單位元疫苗部分第三期臨床試驗,至今卻遲遲未送美國食品藥物監督管理局(FDA)審查認證,無法獲國際認可,更遑論台灣?他認為,若以國際或WHO上疫苗核准EUA 的準則,國產疫苗「7月絕對不可能通過」。如今疫情爆發了、台灣在沒有全面篩檢的狀況下,幾個重要的群聚社區感染破口:機師、家庭感染、娛樂場所、醫院、學校、賣場、養老機構到近日的電子廠移工的染疫,都再再顯示政府的事先風險的評估跟部屬是不足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政策,是不能保護人民安全的,人民不配合政府防疫政策,最後防疫破功,受害的最終還是人民。

移工群聚染疫是一個嚴重感染源 企業應負起社會責任

■ 理應 台灣近日爆發京元電子廠移工嚴重染疫,超豐電子廠也證實移工染疫,截自7日為止,京元電子苗栗竹南廠爆發群聚感染已累計238人染疫,超豐電子廠則已有16人確診。今年四月底,疫苗施打率與防疫做得相當好的新加坡又再度爆發疫情,新加坡近期報告多個職場、家庭群聚疫情,另報告零星感染源不明本土個案;最新一波新冠疫情升溫時間上大致與台灣差不多的新加坡,由健康部正式宣佈,提升防疫等級,回復到封鎖模式。新措施暫定自5月16日起實施到6月13日,大約一個月時間,據新加坡健康部指出:由於新加坡是一個極度依賴移工的國家,本次疫情再起的重要原因就是因為移工的群聚感染。台灣自109 年 3 月底統計在台外籍移工人數 71.9 萬人,其中不包括非法入境或工作者。所聘用的產業如照護、基層建設員工、大型的電子廠為大宗。其中最重要的員工管理、生活、住宿都是染疫的破口。特別是住宿時,大都以集體宿舍為主,每間房6-10個人,共用衛浴設備,這將是群聚感染的最佳條件,特別是無法要求移工24小時都戴上口罩,在這樣的狀況下,移工存在集體感染的風險,這也是短時間無法改變的事實。但要如何避開感染的風險,移工們無奈的表示真的不知該怎麼做。雖然對移工頒布了禁足令,剛好這72萬移工被迫群聚在宿舍或工作環境中,人員混雜,再加上若分流不確實,實在堪憂。依新加坡的例子來看,疫情就是源自移工宿舍,在32萬移工中就有超過15萬人確診。因此,新加坡政府嚴格管制宿舍,擴建移工宿舍,舒緩擁擠的狀況,最重要的是大規模的疫苗接種。目前台灣疫苗嚴重缺乏,連台灣人民都無法接種,移工們擔心若不小心染疫,可能連基本的醫療都沒辦法接受治療,因此擔心有另一波移工的逃走潮,這樣事態就嚴重了。中央疫情指揮中心不要只關著門,統計確診人數,應該學習其他國家成功防疫的模式,提前做好佈局,不要等到事情發生了再來補救。台灣有幾個重要的科學園區,是鞏固台灣的經濟命脈,這些地方應加倍嚴格的管制還有篩選,預防疫情的侵入,超前部屬,若無法採取嚴格的手段,這將是造成另一波群聚感染的破口,也將是擊潰台灣防疫、經濟的另一顆核彈。各聘雇移工的產業應該負起更大的社會責任,應立即著手改善移工的生活環境、住宿環境、衛生教育,讓移工能如我們家人般的受到照顧,這才是全台的大幸。

呂秀蓮不忍了

■台灣師範大學國文系教授 林保淳 前副總統呂秀蓮,雖已致仕,卻一直留意、關心國內政治,屢屢對執政當局提出懇切的諍言,儘管當局始終不為所動,甚至發動網軍圍剿、攻擊,但賦性耿直,明實務、識大體,切切以台灣生民為念的她,依舊無懼無畏,侃侃而論。此次疫苗風波,事關台灣全體2300萬人的身家性命,呂秀蓮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事實上,早在部桃事件發生時,就「超前」關注了台灣疫苗的問題,就教於政府高層,都獲得肯定的「充足」的答案,卻不料發生如今疫苗奇缺的窘境,她一方面質疑當初購買疫苗所編的115億預算,都已將近用罄,但為何至今未見應有的數量;一方面,她亦質疑政府此舉,就是在坦護國產疫苗,這等於是犧牲全民的健康以扶植台灣生技產業,更是「與民爭利」。因此,她奉勸同黨的人士,千萬不要再昧著良心為蔡政府辯護,「執政是一時的,做人做事是一輩子的」,目前台灣已經因疫病死亡百人以上,「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當心「閻羅王找你們算帳」。呂秀蓮過去雖也對政府有所批評,但很少動怒,如今連「閻羅王算帳」都冒出了口,可見已察覺到事態的嚴重,不得不挺身而出,仗義執言了。呂秀蓮以「反抗威權」起家,如今看到蔡政府的抗疫政策,簡直就如同「新威權體制」,這應是她最感憂慮的,民進黨當初揭櫫民主、自由的大纛,如今竟淪為新的威權,不但有愧於創黨初期的先烈,更對不起全台2300萬的民眾。其實,呂秀蓮的一席話,不僅代表了她的觀點,更與當前的時議不謀而合,足以反映現時的輿論;但這些評論出之於民進黨的創黨元老,則更具暮鼓晨鐘的效應。民進黨實在應該知所進退了。(轉載自中時新聞言論快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