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 2021 年 7 月

習慣的人

(現代詩歌)■ 王小曼 深夜的酒沒有寂寞的味道一碟花生陪了我一整夜手機裡的照片有你美麗的容顏我難以忘記那是你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思緒越拉越長從過去念到現在我仿佛聽見了你的呼吸還有蹦蹦的心跳習慣有你習慣在你的懷裡撒嬌還有那溫柔的話語讓我陶醉我知道往事早已成了雲煙如今的你遠在天涯而我還在習慣習慣有你

影子裡的人

(短篇小說)■ 柏林 1我鄰里張叔有二個孩子。兒子今年二十七歲了,從十八歲開始北漂,聽說是演員,但從來沒有演過男一號、男二號、甚至男N號,臺詞不多,通常只有幾個字,要麼「啊」一聲被斃掉,要麼「啊啊」二聲被斃掉。由於臺詞不多,戲份很少,即使對導演百般請求,一直掙錢很少,為了生活,不得不到處串場,不得不南來北往。很忙,真的是窮忙。在北漂的第一年,媽媽給他生了一個妹妹,足足小他十八歲的妹妹。但妹妹很乖巧,從父母的口中念叨有一個哥哥,一個很能幹的哥哥。妹妹長大一些,知道自己有一個親哥哥,天天想著,天天念著很想見到自己的哥哥,卻一直沒能實現自己的願望。妹妹開始上學了,家裡有了電話,她終於通過電話和哥哥通上了話,不知怎的,什麼話都想給沒見面的哥哥說,但最多的一句話是想哥哥能回家。哥哥雖沒見過一面妹妹,也老想著妹妹,交待妹妹最多的是上學一路要注意安全的話。妹妹想要什麼東西,不向爸媽要,常常要哥哥買,哥哥再苦再累,一日三餐吃著泡麵,也總是省下錢,把妹妹想要的東西買上寄給她。在去年春節的時候,哥哥終於能回家過年,妹妹已經八歲了,已變成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當我問起這個小妹妹對自己哥哥的印象,妹妹仰起頭,眼裡滿是淚水,她只說了一句話:「哥哥是我影子裡的人。」 2我一同學,上大學與同班同學戀愛了,後來結了婚,在結婚第二年還生了一個孩子,一個可愛伶俐的女孩。那時候兩口子忙,真也是窮忙。孩子剛和父母生活一年多,就跟著幾百公里外的外婆生活,一年也難得見上幾回。在女孩六歲的時候,父母離異,女孩開始和媽媽一起生活,到了外省,離爸爸越來越遠,見上一面要費上好多周折,幾年幾天的聚首。後來女孩上完高中,讀著大學,已長大了,成了一位漂亮的姑娘。女孩的爸爸漸過中年,頭也禿,反應也開始變得大不如前,父女倆仍在各自的城市中生活。父親常念叨女孩,只有隔上一二年春節,他們才有相聚的歡樂。女孩長大了,不時關心著父親的生活,最多的話好好照顧自己,要戒煙戒酒,要健康著。在與人談起父女倆彼此的印象,還是一句話:「影子裡的親人。」

科爾沁走筆

(現代散文)■蘇莉 在我對未來生活充滿了憧憬的年齡,大概絕沒有想過會在通遼市生活二十幾年!我從小生活在達斡爾族聚居區——莫力達瓦。蒙古人總是少見的,當然對蒙古族文化也就不甚了了。所以,當科爾沁蒙古人一面對我表示親切,一面又總是奇怪地問我:「你怎麼不會蒙語呢?你是達斡爾族,你應該會啊!」我總是拼命搖頭:「不會,就是不會。」也不知為什麼他們會有這樣堅決的印象,想必是早年在通遼生活的達斡爾人很多都是蒙、達、漢語兼通的。因為他們的出色,只會講流利漢語的我也就自然而然地享受著科爾沁人對我們民族莫名的好感,這種福氣自然帶給了我諸多的吉祥如意。我初到通遼的時候,也是我初為人婦的時候。也像遠嫁的諾恩吉雅般地來到了這片神秘的土地。那是1995年,通遼滿大街的商鋪都在放著《雕花的馬鞍》,據說是通遼人創作的,從這首歌受歡迎的程度可以感覺到當地人對此是感到自豪的。後來有幸在政協的會議上我見到了這首歌的作曲寶貴老師,他是那麼的謙遜而隨和,令人尊敬。從他那裡得知這首歌曾經遠渡重洋唱響在維也納金色大廳。我家先生是蒙古族,而且在錫盟也生活過,雖然酷愛外國文學,但他對自己民族的文化還是充滿了熱忱的。於是我開始惡補蒙古族一切「文化」。我的功課是從科爾沁民歌開始的,我家先生買來一堆科爾沁民歌磁帶,邊放邊給我講解科爾沁民歌因何與錫盟的長調不同。哇!蒙古歌還分長調、短調啊。這是我當時的想法。聽得多了,自然也對流傳甚廣的《諾恩吉雅》《達那巴拉》等名曲心存好感,沒事兒的時候也不免輕聲哼唱暗自陶醉一番。蒙古族歌曲特別憂傷!無論是悠悠的長調或是長於敘事的科爾沁民歌都充滿了對自身人世的感懷。從一個民族自然生髮的歌唱裡是可以讀出一個民族的基因的。蒙古族民歌一聽就聽得出一個曠闊的空間,無邊無際,人是多麼渺小而脆弱啊!望向哪裡都望不到人影。這時候,大自然對人有著強大的壓力,人對自然、對命運的無奈便轉化為一腔感傷的旋律,衝口而出,愁腸百結,不停地訴說著,綿延無盡……。科爾沁民歌應該是這個民族最精華的部分之一。平時看通遼的電視節目,每隔幾天有一個蒙文節目,然後會有一個拉琴的人邊說邊唱,抑揚頓挫的,表情豐富。應該屬於說唱藝人,後來得知這叫烏力格爾、好來寶,說故事的。可惜聽不懂,這使我很遺憾自己不會蒙語,無法像我會蒙語的前輩們那樣順利地進入這個民族的內心。據說烏力格爾在其先輩琶傑那裡曾經達到過這種藝術的頂峰,還受到過毛主席的接見。現在琶傑先輩的故鄉深刻的意識到他們曾經的驕傲,把紮魯特旗定為「烏力格爾之鄉」,大大地宣揚起獨屬於自己的民族文化傳統,這種舉措是很值得誇讚的。讓我感覺新奇的還有流傳當地的一種叫做四胡的古老藝術。曾在某一場合,見一位最年長的四胡演奏家吳雲龍登臺表演,那份雍容,那份從容,那從骨頭縫裡流淌出來的地道的旋律,令人歎為觀止。後來又見到兩人合奏的四胡、三弦表演,兩位樂人邊演奏邊用目光交流,所謂眉目傳情用到兩位男樂手身上似乎很不恰當,可他們因此而使手中的樂器與自身與他者都達到了最美妙的和諧與靈動,是會把觀者也一併帶進去心旌神搖一番的。馬頭琴自不必說。最好的馬頭琴表演藝術家齊·寶力高是科爾沁左中的。以前不知道的一些蒙古族名人也出自科爾沁,諸如嘎達梅林、孝莊文皇后、僧格林沁。寫《大刀進行曲》的麥新也是在科爾沁大地上犧牲的。在通遼生活得久了,發現這裡的人們對蕎麥真是一往情深。所謂蕎麵餄餎鋪、蕎麵城等等大小飯店比比皆是。許多人感覺最心滿意足的早餐就是蕎麵餄餎。雞湯酸菜滷,據說是最地道正宗的口味兒。村裡的鄉親也是專等貴客上門才肯隆重地做一回這樣的餄餎的。人們把吃餄餎看得挺重,恐怕已經進入到科爾沁人的飲食基因裡了。這恐怕是科爾沁草原從原來的生活狀態漸漸轉入農業文明以後所帶來的深刻影響。我剛來通遼時,每到金秋時節,滿大街的小販都喊「123、123、123了」,讓我很是詫異,什麼東西會以數字命名呢?仔細一看,是一種類似沙果的小果子,吃起來口感比沙果好。為什麼直接就叫了「123」呢?至今不懂,想來這也是科爾沁的現代特色了吧。想想我能在通遼落地生根的緣分,應該是祖上修的金界壕帶給我的。金界壕起於莫力達瓦境內,綿延至此,又向遠方而去。仔細想來,東北這塊廣袤的大地,所有北方民族的祖先都曾在這裡生活過,互相交流、互相融合,血肉相連。這也便是我時時感覺自己是回到了祖居之地,因而十分自得的原因吧!

在京高校台生赴張家口市體驗冬奧社會實踐活動

〔本報特約記者 叢淩報導〕近期,在京高校台生張家口逐夢之旅暨在京高校台生體驗冬奧社會實踐活動在張家口市舉辦,來自北京語言大學、中國人民大學等在京高校近50名台灣大學生到崇禮區參訪交流。參訪團一行先後赴崇禮區冬奧規劃展館、太舞滑雪小鎮等地進行參訪,瞭解冬奧會籌辦有關情況。北京市台辦交流處處長金秀清表示,此次台生體驗冬奧社會實踐活動,為在京高校台生提供了一個走進冬奧、認識冬奧、助力冬奧的平台,希望京張兩地能夠充分利用地緣優勢,借助聯合籌辦冬奧會的有利契機,進一步加強交流合作,共同將兩岸交流特別是青年交流活動推向高潮。來張台生紛紛表示,通過參加此次實踐活動,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了冬奧會的氣息,也對張家口市經濟社會發展成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希望今後能帶更多的台灣朋友到這裡體驗冬奧、追逐夢想,續寫與張家口這座美麗城市的「冰雪奇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