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 2022 年 12 月

黑龍江糧食生產實現「十九連豐」

〔本報綜合報導〕12月12日,大陸相關部門公佈2022年糧食產量資料:今年黑龍江省糧食生產實現「十九連豐」;糧食作物種植面積達到22024.8萬畝,占大陸12.4%,同比增加197.9萬畝;糧食總產量1552.6億斤,占大陸11.3%,連續13年位居大陸第一。這份沉甸甸的收穫背後,是黑龍江始終繃緊的糧食安全這根弦——2022以來,黑龍江省通過高品質備耕、高標準春耕、精細化田管、高效率秋收和全過程防災減災,糧食生產獲得了來之不易的豐收。黑龍江省地處東北黑土區核心區,耕地面積2.579億畝,居大陸首位。其中典型黑土耕地面積1.56億畝,占東北典型黑土區的56.1%。優質糧食、現代畜牧、生態林下、寒地果蔬、冷水漁業和特色農業六大產業加快發展,將形成總量超一億噸農產品的供給能力,著力打造大陸踐行大食物觀「先行地」。

盡處

(現代詩歌)■徐驥(安徽) 在一處不知名的地方隨意坐下來每一聲流水都讓人回味枯草仍然旺盛像我中年後的頭髮也有一兩隻鳥落下來或許我讓它誤會了我喜歡這樣的誤會也許像一部電視劇把我健康的胃借給八個朋友,已很久沒喝酒了在沙灘上轉個圈,沙子在鞋底下像爭先恐後的逃難者我要向它們致敬也像是從我身體裡逃出來帶著通行證,不停地向江中心奔去。我身不由己我是水裡的這個人嗎?滿頭大雪。他向我亮出曾經的一面,森林不近不遠

讀洛夫的禪詩

(現代詩歌)■雷曉明(湖南) 花落無聲時,月亮翻過籬笆牆帶走一絲殘春的餘香 葉落無聲時,寧願被煙熏得面紅風吹梧桐,葉滿庭院 月落無聲時,灑入半盆月光還有淡淡的胭脂味 雪落無聲時,待在寂靜的寺院外雪不是落在老和尚的頭上是落在你的頭上,一片白 日落無聲時,夕陽漆著那座銅像的臉不如漆著一張活生生的臉至少有血在流動 廣場無聲時,夜色將他抹黑了廣場周圍,是萬家燈火,亮著 果落無聲時,雖然說是一個蘋果落在牛頓的背脊上給你的心重重敲了一錘 潮落無聲時,午夜的潮聲從遠方傳來落在你的腳趾頭上是詩的靈魂在呻吟 劍落無聲時,劍氣入鞘血水在寒風中凝固 夢落無聲時,記憶的畫面從鏡裡跳出來那張蒼茫的臉,是你麼 淚落無聲時,一滴千年的淚落在你的詩行裡讀著,讀著,心在哽咽

金洲故事:落水

(散文)■程保平(安徽) 大水淹過來還不是金洲最怕的事,只是沒收成,人要餓肚子,最怕的還是孩子們玩水。自我記事到18歲離家,我們那個不足兩百人的生產隊,先後就有五人因落水而丟了性命。為此,大人們都有五花八門的招數約束孩子,父親的辦法是用一根麻繩繫著我,再由我看守一個更小的妹妹和弟弟。每到被拴的時候,總希望父母提前下工,但這總令我失望,只有二姨媽家四表姐,比我大兩歲,偶爾過來玩,幫我偷偷解開過繩索。父親知道了,又將繩子繫的更高,疙瘩打的更死。不過,被拴並不總是痛苦,有時候天熱,地上陰潮,涼快,我索性就賴在地上,這裡坐坐,那裡躺躺,很爽的一種感覺。那時候燕子多,春色尚未綠遍,它們就黑衫白衣,剪剪地飛來,怯生生地探過故家,又大大方方銜泥做窩。等到燕窩搭好,夏天就到了,它們又忙著撫育新生命。乳燕無毛,紅哈哈的,難看死了,但聽覺靈敏,老燕還未飛回,它們就知道,閉著眼張著小嘴,亂動亂叫,很親愛的樣子。有時候貨郎擔來了,一聲「雞毛牙膏皮換糖哦」,在寂靜的空中會飄很久,以至於我趴在地上,幻想著那些好吃的糖果,慢慢地睡去。看牆壁也別有洞天。秋後的土牆上,土蜂會「嗡嗡」地飛來,比蜜蜂大一倍,顏色偏黑,很醜,但溫順,不蜇人。它們貼著牆飛,看准地方就吃力地掏洞,笨死了,待完工就鑽進去,那應該就是它們溫暖的家。這時候要是在洞口塞一點泥土,它們就急的抓瞎,那種笨相也能讓我樂呵半天。不過,惡作劇後,我會放一條生路。現在想來,那動機可能是自己被拴久了,有將心比心的想法。還有,白灰脫落的牆壁到處斑斑駁駁,若長久盯著一個地方看,竟能虛幻出一些圖案來,比如一匹飛奔的馬,一個人的側影,一片團團的雲,或者一座勾連的山。那種「薰陶」竟是我最初的美術啟蒙,以致我在初中就迷上繪畫,無師自通地畫過不少的畫,讓父親少有的笑過。到了高中,我已能默寫一些電影人物,有同學見了說,像。雖說如此,但安全隱患仍然在。五歲那年秋,我媽帶我在稻場曬棉花,我渴得不行,媽就叫我去二姨媽家弄水喝。二姨媽家離稻場二百多米,中間隔著一個學校。我進家發現沒人,就去找水缸,水缸太深,我舀不到水,只好到屋後江裡弄水喝。那時大水剛退到草灘,草皮被泡爛了,特別的滑。我走上一塊洗衣板,剛搭上一隻腳,木板就往前一滑,我就跟著跌進水裡。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掙扎過,但此後的記憶是,水是混沌的,泛黃的,我沒有一點害怕。碰巧,二姨媽家的大表姐出來挑水,見水裡有個紅褲頭在翻滾,就一把撲到水裡拽住我。隔壁的吳小七家正在翻新茅草屋,他爹聽到喊聲也趕過來,用竹篙牽著大表姐,把我們拉到岸上。父親聽到事情急忙跑過來,老鷹抓小雞般拽過我,舉手就要打。二姨媽的身子往前一擋,質問說,要打你就打死我吧,孩子都嚇成這樣了。我清楚記得,那是個陰天,父親的臉比天還陰。這應該我是最早也是最深刻的人生記憶,從那以後,我的人生底色就是混沌泛黃的,至今仍然不改,想起來都心酸。

在遠方

(現代詩歌)■周立志(山東) 我的燈火,一直漂浮著,沒有歸來或許,它是被遺忘的部分沒有被收進,返鄉的行囊 故鄉的土,不適合水的顛沛我曾背著一朵雲行走接受它沐我身心,濯我精神洗去海風中,鹹腥的氣味我親手布下的燈塔,發出明滅的光那光,一定有些呼喚是我的替我吐出浪花和潮汐吐出月光翻湧 有月光的地方,容易看到家鄉那時候,喜歡在海上眺望也能看到煙火以及眼中迷離的霧氣此後,我一直在故鄉重新打理自己發現缺失的部分,還在重複著拔錨,起航,在比大海更遠的地方一個人到高處去,沉默